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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年华
yiyi 发表于 2005-9-16 19:51:51

2005年新年我的愿望就是:记住我所有该记住的,幸福安康。

当新班级的班长面对全班熟悉又陌生的同学,用浑厚的声音读出这句话时,我在拼命忍住自己的眼泪,2004年下半年的这个秋天我来到我的大学。

2004下半年,我在陌生的城市中开始我忧伤而有阳光的独自生活,我依旧如故坐在北窗窗口望天,将墨绿的窗帘扯过脆弱的光线,我看它们蜷缩在自己的角落,我试图将自己的记忆荷过窗棱。

我没喊过他的名字,我一直叫他wing,就像我喊另一个朋友fly一样。我一直给fly写信,我对他说我高三了,高中三年一晃眼从我指间溜走2/3。高三不苦不累但充满忧伤。高三我没有同桌,我选择单座。于是每两个星期我都会在教室的南北极移动。我的位置始终是窗台下那张方桌,不标准的正方形。南窗中午的阳光会温暖我的桌面,斑驳的桌面经历过很多高三学子,包括我。教室的窗台是宽敞的。南窗中午的阳光会温暖我的桌面。我趴在桌面上做我的习题,慢慢地迅速地,洁白的稿纸上划满我的思绪。阳光使我睁不开眼,让我思维混沌,昏昏欲睡。桌的左上角照例是搪瓷杯,厚厚的杯壁,褐色咖啡,习惯逆时针再顺时针地搅拌,让液体起小小的旋涡。

我说fly啊,高三有忧郁又明媚的阳光。其实这半句话是郭敬明的话。高中下半部分我开始喜欢这个八十年代后的写手。很多同学都说一个男生有比女生还细腻的感情是很恐怖的。但很多人看《梦里花落知多少》时还是哭了。

我一直没哭,从开始到结束,我一直惶惑。我开始恐慌,从心底涌出的恐慌,这是一个关于朋友的问题。我只记得合上书时是一个周日的下午,阳光零星地洒在阳台,风不时吹过。我开始孤单,我却不知为什么孤单。

我说:fly,我想你了,你知道吗?Fly是我的一个朋友。我不知道为什么反反复复强调fly是我的一个朋友。每次不开心开始写信时,称呼无一例外的是fly。到最后我开始怀疑fly的存在,我总写信给莫名的人,说不知道是什么的话。我从没把信投出,我将它们零星地散落于我的稿纸。我将它们好好地收着,我以为我能一直将它们收着。或许将来的某天,我会拿着它们对fly说:这是我高中写给你的,它们陪我走了三年。Fly有你真好啊!在单调的下午,伴随耳塞中飘摇的歌声在单纯的想象中,我兀自笑起来。只是搬家时,妈妈以为那一沓稿纸没用,顺手扔进垃圾箱中。

或许这才是故事的发展,总是出乎意料却总是符合现实。

直到现在,我仍写信给fly,不同的是,我改发邮件了。一篇一篇,所有的都存在我的发件箱中。

我说:Fly啊,为什么我的大学总这么忧伤又充满愁绪呢?Fly,有时我觉得自己是很幸福的,不高兴的时候,你总会听我讲话。有一个人听自己讲话是很幸福的。Fly,你知道吗?

Fly,我参加羽毛球比赛了,有点紧张呢!我好长时间没运动了,我会输得很惨吗?

Fly,五一可以回家了。呵呵,好开心啊!

Fly一直说很少的话。大部分只会寄贺卡。所有的话重复最多的是;你要开心啊!所有的贺卡我都保存着。如果有一天时间太久了,这些都不见了我又该到哪去寻找呢?或者我永远不会忘记在另一个城市有一个始终耐心听我讲话的朋友,他是Fly,他是我的一个朋友。

Fly不知道我喜欢wing,他和wing是好朋友。Fly一直不知道,他以为我和wing就像我和他一样。我告诉他:我喜欢wing但那是很久前的事了。我没告诉他我放不下。仿佛一切成为习惯。习惯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自己思维深处,习惯有一个人让自己牵挂,习惯有一个人穿梭在自己单调的生活中。

当习惯成为生活的一部分时,要蜕除它必须得剥除一层。伤口从手心一直延伸到心底。我总会在正午的阳光下仔细端详自己的掌纹,看它们百般缠绕纠结。少少的手指便划过我的掌心:

“呶,这是生命线,这是爱情线。傻瓜,听我讲啊!”每当我垂下头,少少便会拍一下我的头。

“奕啊,你的爱情线好乱啊!嘿嘿,会桃花劫啊!”

少少很爱笑,少少的眼睛很像流氓兔的,但少少不喜欢别人这样说,所以我就在心里偷偷地想。少少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再附带“呵呵”的响声。

少少考到广州了,离家很远的城市。少说;奕啊,广州阳光灿烂啊!你过来我带你玩啊!

我说:少,春天到了,花多啊!你注意花粉过敏啊。绿茶、乌龙茶、原味酸奶对你有好处啊!

少说:奕啊,感动啊!别没事赚我眼泪啊!最近学轮滑,摔死我了!你知道吗?马哲课毫无聊啊!我只睡觉!死丫头,你还说我,你不跟我一样吗?上课看小说,还有理由了你!五十步笑百步啊!

少是个坚强的孩子。我不知是否该喊她孩子,毕竟我们都快20岁了。少很大胆,会当着很多人演讲不发怵;会和我一起唱《盛夏的果实》;少会紧拉我的手告诉我一切会很美好,少说:有付出就有回报。少一直相信。

少是我高中三年为数不多的同桌中的一个。听到〈同桌的你〉,我总会小小地感动一下,尽管我不是男生。少说:你可以和很多人嘻嘻哈哈地,为什么进入你心底那么难呢?我会和少少拌嘴,会生气。我很想告诉少少:离开她们后,我发现很多人进入我心底包括少少。

我写零碎的文字,少都看过。少常会指着一段对我说:奕啊,这是写我呢!呵呵

每到这时我都会嘴硬 :谁说的?是写别人,自我感觉太良好啦你!!

我不习惯别人这么近地告诉我什么什么,我总是嘴硬,总口是心非。

少说:奕啊,为什么你总在讲试卷前慌忙找试卷呢/你就不知道把它们收好吗?为什么你总这么粗心大意呢?

当我努力在城市的天空寻找射手座时,我总会想起少少。少少是双鱼座的。一个夏天,星满天,少少教我认星座。直到现在我只认识大熊星座,我从没认出别的。我一直记得少喊我笨瓜!少少本名是莎莎,只有我一人喊她少少,只有我一人会喊她少少。我一直记着我没忘记,只是我总是很嘴硬,从来不说。

 

 

Fly让写高中往事时,我的脑海蓦的冒出好多人。我一直认为我不是朋友很多的人,现在我发现好多人值得我去珍惜去回忆。比如婷婷、从丛、老板、杨、君、旺旺、鸭子他们,很多很多,我都应该记着。

用一句很老套的话说,记忆如卸了闸的洪水,一下涌出来。我的记忆中拥有这么多,只是不知某年某月我将它们放下了我浑然不觉。高三毕业前,很多人拿着同学录留言,我坚持在原地。我写别人的写的不亦乐乎,却忘了给自己留下记忆的凭证。我说留下有什么用呢?我留得住吗?

我是个任性的人,我在意别人在乎我,我却总是忽略忽略,像个顽童,总会忘了回家的时间,忘记着急寻找自己的妈妈。

杨说:你总是不主动想起我们!非得到那程度,你才跟我们联系。为什么你总想得多说得少呢?傻瓜,那样会很累的!我遇到一个和你有同样眼神的女孩。有时我真想软弱的靠着她肩和她一起走。可你知道吗/她不是你啊!奕啊,我难过时总想听你的声音,可你总是不在,手机也不接。是错过吗?我在陌生人脸上寻找熟悉,可我找到的却永远不是你!如果有一天上帝允许我许一个愿:我只希望你幸福!

很多人都希望我幸福,开心,他们都亲切地喊我‘奕啊’!

2004下半年的冬天是个暖冬,于是就固执地相信这是个暖冬,我在一楼到五楼的电梯中体验失重与超重,让泪水流出又逆回眼底,我在五楼的阳台看西方的太阳,让风灌满我薄薄的外套,我狠命的发短信告诉他们,我依旧在高处向他们所在的方向望去。

你们离我远吗?我问

不远,在你身后一公尺的范围有我,如果不够,我会请求上帝将我的阳光给你!杨说。

杨总会让我如此感动,她说踮起脚尖就会离太阳近一点。

我一直在想她们的语言,她们的微笑。

杨说:我总会想起云淡风轻的日子,我们躺在栏杆上望天,蓝蓝的,纯纯的;想起熄灯前一刻匆忙爬上你吱呀唱歌的床,只是这些记忆似落花如流水。我怎么也挡不住它们的逝去。

我们都挡不住时光的老去。

我很少对杨说我的故事,但我们文字中总有不尽的缠绵,自修后我会拉着她绕着操场一圈一圈的跑;再一口气冲上五楼的宿舍,衣服里紧包的是体内热量。手还是牵着。手汗相互渗透彼此,我会看着她笑,我从不知道我的眼神是怎么样的,但当我坐在窗口望天,在陌生人脸上寻找熟悉时,我的眼神肯定是忧郁的。

我总是和杨重复同样的动作,在不同城市不同的大学,我们的故事还在延续,还在延伸,我却不知它向哪个方向延伸。

 

不知不觉又写了许多字。终究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开始感到累,回忆到一半时我总会感到困乏。当我想到一些事我无法将它们完整时,我开始出冷汗。我的文字没有情节,只是简单地诉说。坐在大学的教室里,望窗外四月阳光明媚。我记下这些我该记的,哪一天我会忘了某些事,它可以帮我完整记忆。

高中的下半部分,我走读。在校外租了一套房子。房子的后面是一家幼儿园。幼儿园有很大的落地窗,墨绿色的窗帘垂直拖到明亮的地板上,窗帘上星星点点都是很漂亮的贴画。窗玻璃贴着很多图画,都是很可爱的卡通动物,憨态可掬的。每次路过都会听到窗帘后面孩子们银铃般的无忧无虑的笑声,每次路过就像路过幸福。高中下半部分wing淡出我的生活。我将他藏着掖着压在心底就像奶奶将自己的首饰压在箱底一样。我在午后经过教室的窗户,每个教室都有自己的风格,一样的是都有相同的窗户。我经过一排一排的窗户看窗户内或安静或活跃的孩子。我的包沉甸甸的。每个中午,我都洗一个苹果用保鲜袋装好塞进我的拎包。我总顺便查一下我的书,一切动作好象已成习惯,成为必不可少的饿程序。包内大部分是物理化学的资料。高三有很多资料,我矢志不渝的只用一类参考书,它是《天骄之路》,机械工业出版社的。我喜欢这个名字尽管我不是也成不了天之骄子但我总在乎这么些东西。书的内页和别的书不同,它有奇怪的味道,总能让我想起高考,让我有压力。我有厚厚一本习题集,自己抄的,红的蓝的黑的笔迹错综复杂。我拎着我的笔记我的参考书我的苹果路过一排排窗户。每次,我都看见利在午睡,安安静静地趴在那儿。她在8班我在6班,她和我相处了10年。我跟她在一起的时间比跟我父母在一起的时间还长。她是个安静的女孩总是默默地看我哭看我闹。如果有一天我是一个爱撒谎的小孩,所有人指着我的鼻子对我说:走开,你这个骗子!利会帮我擦掉眼泪,说:走,我带你回家!她会紧紧抓住我的手不放开。

我和她静静坐在一起不说一句话。有时我不知该用什么语言去叙述。很多人牢固的占有我的记忆我的生活,我总找不到语言去描述他们的重要。一切文字是那么的苍白。她们总被我一笔带过,但我却深深思念着他们。我一直喜欢苏子的《江城子》:‘不思量自难忘’。

看到利,我脸上会不自觉的挂上微笑,一瞬间我很感激,感激我还有这么个朋友存在于我的生活未走远。我从没设想我们的大学,我不知道大学我们是否还在同一所大学同一个城市,还会牵着手在树林里奔跑,还会一圈一圈地绕着大树转圈,还会安静地坐着看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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