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精神的现代构成----介绍雕塑家萧长正的艺术(转)
rain 发表于 2005-4-25 19:54:47

 

 

来源:http://www.msart.cn/index.a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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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这是一片恬淡的东土,几千年的自然也是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到过,我们甚或尚未惊动过一株含羞草,一只飞鸟。这是可能的吗?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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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生命是写在一张宣纸上,晨露夕风流溢着大自然的气韵,人的轮廓和人的意欲经过静滤的禅定之后也溶化成山水草木花鸟,我们人生舜途所有的坎离阻险的疤痕都躲避、隐遁入这一空濛的场所了,都为这万物万象后面的空寂所"虚涵"。境界虽然高古超迈,但内心雾遍华林,远远地透来一股悲凉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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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空无",构成了中国古典艺术中自然精神的最高意境。也是中国灵魂的核心。这种艺术,我们虽然获得了体悟自然之道实现"万物齐一"的精神愉悦,但是由于在顺化自然的过程中个体的意念、欲望已进入了"寂然"的状态。因而几千年来,压抑了中国人的创造力,人性,无形中消失了……

第一只脚就这样沿着天空与大地交感的角度构成的一条合力线,踏醒了这一片空无的境界(见《我的森林(二)》作品 号)。这只脚,在欲落未落的一种隐约把握中,在靴底与大地的气脉的争执和对峙中,固定为一形态,这一形态把我们引回自身:那是我们正在仰望三山五岳,本能条件反射出一种征服高度的欲望。这一欲望由于瞬间转化成一只巨人的靴底叱咤而下的力感形象,便把这种人与自然在对抗中和解的合力,表现为一幅宇宙之力的图式。

或许你也有过这样的体验:夏日的闷热召唤我们一个人独自走进森林里漫步,这时目光停留在一片幽秘的空地,一片由绿叶和枯草覆盖的阴影里。一阵柔风吹过,寂寞的心便本能地反射出一具裸女的柔腴肢体在滑动的幻觉。《我的森林(三)》作品 号便抽象出自然生命一对性征的形体化为手指滑过琴弦的优美的乐音,使从母体滚落的这个意欲回归到自然的神秘,使人的本能升华为审美的自由。 也许你是一个人生孤独的探求者,在生活中常常陷入绝望的境地,正在祷告无门的漆黑中,抬头一看,一条条光柱倾泄而下,四周参天硕长的森木枝杈恰如上帝无数关怀的手指伸来救助,组成教堂的拱顶,使你的眼泪夺眶而出,感到"神的好处不在我们之外",你会湧出对苦难不尽的感恩和无穷无尽的生存勇气(见《我的森林(一)》作品 号)……

萧长正的木雕作品《我的森林(一)、(二)、(三)》一开始就把我们游离在外域的艺术感知一下子就拉回到东方,我们这片熟悉的天空、大地、森林,我们早已遗忘了的精神家园,并且直接引起了我们的本能反应。他的创作,大多选择木的材质,取自森林的枝叶、种子、蕈菇、花朵、果实、踵节、枝干、根茎的造型,又浑圆天成地把它展示在大自然山野的风景中。但令人震惊的艺术效果是,自然"空无"的意境,这股流溢在中国人心头几千年的悲凉气韵,转化为气势磅礴的大地呼吸的脉动;个体的人,长期被外界和现实的桎梏压抑在体内处于沉睡状态的生命本能甦醒了,作品变成了它的化身,在彼此的代替和反复投射的想象游戏中,实现了审美自由的释放和满足。对自然精神的艺术表现不再是传统的体悟而是一种物性的把握方式。这里的关键处在于,审美自由的获到,在庄子哲学那里,是通过人顺化自然,取消二者的矛盾对立取得的,而在萧长正这里却是通过强化二者矛盾,由二者的合力构成。人的本能,作为这个民族的文化萎缩、排斥了几千年的创生万物的原始力的一个方面,归复了自然精神的本位。因而,我认为这是了不起的艺术事件,它成功地把已经成为化石的中国古老艺术的本源--自然精神,在现代人的精神生活里得到复活,为中国现代雕塑吸回创造的源头找到了表现的语汇。他用成功的艺术品回答了东方艺术的现代创造力何为,华人艺术作为一种人类新艺术的可能性和必然性,以及东西方艺术如何结合、交流、整成等问题。一句话,创造的,不是模仿的。用萧长正的话来说,艺术创造应该:
"直接呼吸。第一手的或未被消化过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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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当我们呼吸的时候,常常忘记了大地也在呼吸。如同关在两个笼子里的两个躁动的鼹鼠,彼此谁也出不来,谁也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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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时间总是隐藏起它的脸,它比蛆蚁蠕行还要缓慢的感觉,常常在我们的毛孔中爬行。使我们感到比在热锅上烘炙的蚂蚁还要难受。而空间我们又总是仅仅触及到它的皮肤,这种表层化的关系,使我们的饥饿获得满足之后仍然感到无聊和空虚……是的,即使宇宙飞船把我们远载到月球去,也准是这一层表象,生活依旧毫无新意。清晨,我们常常从某一梦魇的深渊惊跳醒来,茫然无措,呼吸不知落在哪一片氧气里……

这些都是我们现代生活的日常状态。我们不断给这样的生活画鬼脸,象一个顽皮淘气的孩子,用颜料在它的身上胡乱地涂抹幻想的五颜六色,画了又擦,擦了又画,最后厌倦得索性把自己这副皮囊也颠来倒去,把玩具装了又拆,拆了又装,弄得世界这座居室,连阳光的神经也失去了常态……我们考察当代某些艺术时常常看到这种人类的困窘和疏隔的生存图景。

把这两个笼子打开,让"气"彼此流动。我们在考察萧长正的木雕作品时,活生生地直观了这一"气场"和"炼气"的过程,它们展示了人类生活的另一幅存在图式: 进入《我的森林》,你的直觉立即认同了萧长正这一观点:艺术是修行。森林,是生命的教堂。艺术家在这里修行成一棵树,不,在这里实践树的精神世界:把思维的知觉潜入森林的黑土深处,用触须吸取大地的精华,水的养份。把双脚朝向天空生长,学会在太空的云层中行走,内心把在天空踩出"叶子的脚印"悄悄落光,看见生命的原始形象(见《我的森林(一)、(二)》截枝形式的系列作品),感知宇宙时间的神秘:用看不见时针移动的节奏侦破出时间的脸,划开空间的表皮:这时在森林冥思的意识空间里,会悄悄出现一对蜥蜴雌雄的肢体,正沉浸在交欢的持久的专注里。它们的专注,已升华为持久的沉思,简化成在风中互通讯息的合为一体的连理枝,一百年,一千年就这样过去了,"一瞬,就是永远"。也许这就是人类相爱的时间,是诗人沉浸在灵感写作的空间。(见《我的森林(三)》作品 号),释迦牟尼菩提树下的顿悟,六祖惠能说出"无智"的偈语,也许就是萧长正的森林之气。不,萧长正的森林之气,恰恰被尘世间孕妇分娩出的"婴儿"那一声哭啼喷薄出来了,你看"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他猛然被惊醒,看见进来时遗落在路上的三粒种子,出来时已变成三棵拔地而起,仰天啸立的巨大"怪物",创造世界的全部感觉就是这样的(见《我的森林(三)》作品 号)。大地的呼吸,和个体生命的呼吸彼此交流,感觉的置换,主客体的变化,就是这样的幽默逻辑:"本来我在树的肚子里,后来树在我的肚子里"(见《我的森林(三)》作品 号),形象地说出了不可道的宇宙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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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长正说:"气是有形世界之母。直接呼吸就是心灵伴随着大地脉动的韵律"。他认为艺术家的修行,就是要既有积极的入世态度,又能把日常杂芜的琐屑意念排空,而保持与大地共吐纳的元意念。杂念有了百分之零点一,艺术感觉就会迟钝。放空才能在创作中得到准确的把握度。《我的森林(三)》作品 号,一只粗拙的红木汤匙伫立在山谷里的造形,(背景是宇宙星云图状的岩石面),就是这种人的元意念与宇宙之气交感的视觉声音。是的,"树,即将从此发出声音……"。据台湾的艺评界介绍,萧长正在台北的寓居就置于市郊山野上,临溪而筑起木屋,过着往返于山林与都市之间的半隐居式的生活。而且,早年就长期独居于南部的山林中创作,但我想,纷纭的大千世界,在这位艺术家的心灵里,又何尝不是他吐呐的一座"大森林"呢?因此,他不认可中国古代高僧道士的"出世方式",他认为艺术家修行的是一种直面现代生活入世的"真气",并敢于体验所谓"肮脏"的、"坏"的事象,因为生活的复杂现象,背后都隐藏着事物的本质。所以他的创作便能"静虑以待气"、"动作以出力",将自然精神的气"韵",转化为现代感的"力"的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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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在西方,雕塑语言在表达世界的"本相"(第一推动因),"形"的问题是很早就解决了的。柏拉图的"模仿说",把永恒的理念从自然中分离出来,艺术是这一理念的"再模仿"。所以,上帝,便是一实体的存在。据说基督最早的雕像就是摹仿亚历山大大帝像而制的。但是这种"语言",一直遇到最根本的问题,被理念命名的有形世界,便总是对无形世界的遗忘。未被命名的事物总是象空气和水一样从现实的指缝间漏走了。而心灵,就是属于这一无形世界的神秘部分。古典艺术对形体的把握,经过米开朗基罗、达芬奇之后,对面积、体量、质感的几何计算,已达到了黄金比的精确。然而,到近现代,由于艺术要诉诸于内心感受的时代要求,世界本相的"形"便受到了质疑。

有人说,"罗丹艺术的本意是想找回古希腊菲迪亚艺术的自然美"。但事实上找回的却是人的本能、人的心灵。罗丹发现,被理念遗忘的人类心灵,就现形在时代的街角边蜷缩的乞丐、盲人、老妪的图像中,已僵化成心灵的石头。他听到了这些丑石的声音,达到了内心的深处,把被人类遗忘的这些历史的记忆细腻而神奇地凝聚在石头的表面上,使它成为时代真正的教堂。是罗丹创造了使无形的心灵世界表现形体的这些"面",揭开了西方艺术的新时代。

萧长正早年毕业于台湾国立艺术专科学校,随后在实践专校美工科任教。1986年赴巴黎第八大学造形艺术系学习,对物质材料的知性表达形式经过了严格的训练。据说,他的指导教师一接触到他的作品,就认为他是天生的艺术家,把他推荐到权威林立的法国艺术家协会从事专业创作。时代进入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巴黎仍是充满艺术纷争的世界艺术之都。但是,现代雕塑经过了一百多年,从罗丹发现的"面"出发,"印象"、"立体"、"构成"、"表现"、"观念"……,艺术已遗忘或弃绝精神本质的意义,在形式主义的走向中愈来愈式微,精神再度被命名为"空洞",意义翻扑进虚无,巴黎艺术愈来愈失去了创造力。
萧长正认为,艺术是本质的。如果弃绝进入世界本源的领域,就失去了存在的依据和表现的对象。而作为人原始力的本能直觉,就只能在支离破碎的表象材料层面上打滚。这就是二十世纪西方艺术的根本问题所在。罗 丹打破了理念实体的僵死样式,把艺术引向内在心灵与自然精神沟通的无形世界的表现,他对西方艺术的深刻性在于试图撤离"人是万物的尺度"的理念立场,转向自然精神。但是,由于西方精神本体的"形",一开始就从"有"出发,因而永远无法感知流溢于大地之上的气韵,把握自然精神的本体--空无。因而空无精神是西方真正缺席的东西,罗丹的努力在此,局限也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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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中国古典艺术的"象外之意"的"空无"本体的表现,却一直没有创造出实体的"形"来,这使东方艺术一直停留在体悟的原始审美阶段,无法实现物质材料的知性形式表达。因而这种艺术,仅仅是本种族士大夫玩赏的花瓶,一方面脱离了普罗大众,另一方面不可能成为一种语言向另一文化领域的世界敞开交流,无法为西方艺术吸收,成为人类现代艺术新的活力。
历史就是这样无情地失之交臂了整整一个世纪,整整一个世纪罗丹的原意被肆意曲解、弃置、遗忘,西方艺术的历史还是依原定的方向鸣长气笛,滚滚前行,从理念的实体,到物体感觉知性高度形式化,愈来愈远地离开了自然精神的源头……。
萧长正认为争论是哲学家的事,雕塑家的思想就是动手。几千年中国精神的堕性就是只善于冥想,不动手实行(叶公好龙),而当代中国艺术家又热衷于观念的争论和起哄。他回忆在巴黎长达六年的艺术"习薰"生活时说:"艺术是一种实际力量做出来的,象我的同行捷克雕塑家SKOOAR那样亲自利用锻铁、捶、打、挤、压,材料在卷曲、延展、变形,艺术家的能力在于把握一种火候,是材料与艺术家的共同合作。"
这里我们看到了一种什么样的情景呢?这是一幅宇宙创世的图景。自然精神从无到有就是这种"气化"的过程。这个过程,萧长正有一段十分精辟的阐述:"人内在的本能是一种为所欲为的作用力,外部世界是一种阻止人为所欲为的反作用力,这是宇宙中最原始的争执,需要人本能地作出反射,外部的力又对这种本能的反射作出相应的投射,投射到二者争执的中介--材料中。于是,人在对抗中把潜在的本能无限地迸发到达伴随大地一起脉动,当两种气力等量齐观时,争执便出现和解的间隙,两者的合力固定为一形态。从这里我们看到了中国艺术传统的禅定、智悟、静虑的冥想的修行方法提升到了现代的方式:力的动作。笔者认为我们至少要把握到其中的三个基本精神:
1、"空无"不是创作的方法,而是创作本身:预设和目的。它是内部与外部两种纯粹的气力出现对抗的场所,又是本能--反射--制作全程的合力产生的空间。
2、因而艺术品不可能是空无直接的实体。(象上帝的形那样),而是这个空无空间的元素:气最初寓化的痕迹(形式)。
3、这一元素形式的语言直接为材料的形所表达。它一方面表达这个空无的空间(作为语言的源泉),另一方面又以物的知性(点、线、面、数、色彩、声音)全面诉诸人的感知。即作为精神和物质的中介,往来于两个世界。从而实现了用最简单的元素表达最复杂的伟构的自然整体抽象和物的个性抽象的互动合成。
因此,萧长正以独步古今的深刻体会,揭示了"艺术创作就是发明"这一根本规律。象罗丹从母体精神的本源出发发明了物的平面的精神聚合那样,他,发明了物转化为空无精神的形。准确的界定是,创造了空无元素的形的表现。使中国古典艺术的本位--自然精神以现代构成的手法,进入了当下的时空。拉开了人类新艺术走向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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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我们还是回到他的木雕作品《我的森林(一)、(二)、(三)》来粗略地看一下这种自然精神现代的构成 。
从《我的森林(一)、(二)》里我们看到了空无元素最基本语汇的实现。这一早期,他追求在充分熟悉材质的特性的基础上,如何因材质本身的气势,显现木质的纹理,色泽的丰富变化,简化体块的量感溶入界定的空间,以实现最少的介入,用最简单的形式,说出最多的语言,元素的物的知性在诸多因素的互交作用下构成宇宙的意义。简单地说,他要通过森林生命元素跳动的脉搏,揭示宇宙空无的"生理"。并使这种"生理"达到现代艺术意义上感觉的界定,知觉的一个形式:
《我的森林(一)》1号:生命最初律动的音响的形。从树的年轮递进的节律方式(音乐方式)、建筑的楼层递进方式的图式转化;
《我的森林(一)》2号:从种子的芽状中转化。由点到线的,声音从沉默到最初单纯延续的方式,生命最初音响元素的形;
《我的森林(一)》3 号:时间最初声响的形。
《我的森林(一)》4号:"构成"的最初原式:阴阳互应的音响元素的形; 《我的森林(一)》5 号:生命元素"结构"最初的细胞音响的形;
…… ……
通过对构成宇宙生命元素的诸类形式的精确考察,他终于把握了空无从气到形这一宇宙生命孕育期的基本递进的"音阶",《我的森林(二)》这组作品就是这一生命"音阶"的逻辑图式。这一"音阶"的递次从宇宙之气脉启动的"张力波动"--思维与宇宙的交感--本能气化成精卵的介质--宇宙胎气的原始结构--到生命形态的婴儿期完成。(依次为作品1、2、3、4、5号)。最后,材料已成为创造整体韵律的特质,使自然观念建立起构成的秩序。这一时期的代表作是作品 号:
一段截枝的"丫"。
它是人类从具体到达抽象,又从抽象上升到具体,"象形"--"拼音字母";"拼音字母"--"象形",自然世界/符号世界的整体表达。使现代抽象艺术的语言,从线--面--形的物性精神元素语言转化上升为空--气--形的宇宙精神的元素语言表达。元素的形"丫"的背后的简化对象是一座森林。二者之间的关系是"隐性结构"的关系。"隐性结构"是通过"省略"、"截取"的制作手段到达空无的语言效果的。而空无在作品中又进入形的内部转为贯注全身而显现,显现气的语言张力。这一隐一显的结构对应,使空转化为形形又转化为空彼此无限交替循环的气韵流动,生命元素实现形形相生的无限关系。如整体元素的形(拼音字母的形)"丫",在形的内空长廊中分解成一条伸延的字母序列,空无气韵凝敛成一条张力方向的磅礴气势……应该说,它是一切生命的始祖,森林的始祖是它,亚当和夏娃是它,物质最初裂变也是它。当它垂直向天空的方向,就是一种生长、发展、变化的宇宙声音,当它沿着大地的方向伸延,则是思维、文明、历史穿行的声音……。这是一自然整体抽象的艺术,它的构成方式可表述为:自然的简化--形的截取--元素转换。
为了使自然整体抽象的元素艺术,真正达到易感介质,萧长正的木雕又进一步突破了物理的块量是唯一的造型因素这一原则,回到了艺术的根本基础--时间与空间。《我的森林(三)》--"声音"正是从"阴阳互动"这一宇宙生成的根本法则出发,将元素形与形、气与形、形与空的关系放回到大自然的风景,对应地敞开作品的"隐性结构",与天空、大地、历史进行开放的接合,互相阐释、互构互动、整体合成。作品因而把自然的遮蔽和元素的聚合同时敞开,使人直观就把握住本体与现象互为转化过程时说出的一切:
六个木环(作品 号),作者本能的力与材质反射的力在制作时对抗发出气韵流动的音响,知性的几何圆的规则运动方向的意识介入时材料的质地、肌理纹路、疤疖与空缺反射出自然运动的方向,两个方向的合力构成了六个天趣盎然、神态不一、气韵流动的生命元素,一种通体透明的无限感聚合成形了:线与线、面与线、线与空、内空与外空互为交叠、形上生形、形又变形……进入了数的变式,"数"的阴影又组成字母的序列,进入意识的领域。形体的暖黄色的光亮,又强调着粗糙的优越性,表征着空无作为物理的知性的活力,实现了纯视觉音乐的效果……
对应出场的,是一个宽阔的平面(空间感)、灰褐色的(历史感)、无数平行的自然线条(飞逝感)的底座。它一出现,立即让人直觉把握了作品的"主导旋律":时间(这就是以上所说的作品"隐性结构")。在这里"隐性结构"与"元素结构"在对应互动中互为敞开:"隐性结构"敞开为时间现象;"元素结构" 敞开为时间本质。于是每一个木环都被相应命名为一个时间元素即时间的本质:一瞬。
这样神秘的时间本质作为元素本身的语言完全敞开了。使时间的本质回到自然、历史、现实的具体阐释万物:我们直观地通过六个木环的形式语言把握了禅宗大师六祖惠能体验的"大一瞬"。我们通过六个木环的置放认识了《易经》一卦的六个爻位的变体。而六个木环之间气韵的连贯,又使人明白了黑格尔总结的西方线性物质时间概念的"视觉假想性"。这里时间现象与时间本质,内与外的多层次时间意识在互动、互应、互构的相对关系中回到了它的绝对关系:空无的本体。它的欣赏第次关系则是:元素结构--敞开的隐性结构--对应互成。
在另一个作品中我们来看一看时间与空间关系的互构。作品 号,浩瀚的场面使人倾刻直观到作品的"主导旋律":空间。作品利用了一个弃置于山野中的巨大的木板园台废址合作,让一个小正方木块叠上一个小园块,小园块又隐含八个方向的两层方体细胞结构,构成了空间元素的造型,放置在圆台上。让人听到了空间元素层层"气化"的声音;而巨大的园台构成的空间现象恰恰正是一个时间元素(一瞬)消亡的结果。相反,一个空间元素的气化完成正是新一轮时间现象的开始。"轮回"这个十分神秘的空无宇宙观就这样直观地揭示出来,空间关系的有无、大小、虚实就在这种对立中生成和互为转化。从中,我们得到了空无元素世界构成的基本原则:世界是由纯粹矛盾的元素合成,二者的互动到达纯粹的对抗时,即和解合成为一形态,这就是天人合一的思想的现代版本--自然精神的整体抽象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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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萧长正的木雕艺术《我的森林》,以成熟的艺术样式,给以华人为主体的人类新艺术时代准备了一条道路。他的作品已陆续地被世界各地的美术馆和艺术机构收藏为经典。目前,他正与台湾实力雄厚的事业构划家,金宝山事业集团机构董事长曹日章先生合作,在中国广西的桂林,美丽的自然山水间创建一座空前规模的国际雕塑公园,由他担任艺术总监,向全世界优秀的艺术家发出邀请,邀请现代艺术回归大自然,接受永恒美的对话与挑战,使自然精神全面在现代意识中复活,现代艺术重新吸取自然创造力的不竭源泉。现已成功地举办了 届国际雕塑创作营,世界 国家和地区 位雕塑家创作的 件作品,已按照萧长正的构成原则放置于群峰之间(公园建成后作品将达到 件)。
面对未来的雕塑广场,一个念头猛然推醒了我:萧长正在导演自然精神与人类精神的整体构成。因为与他合作的作者不仅是大自然,而且还是全人类!这些山水、村邑、炊烟、牧场、田舍,这些来自不同国籍,代表不同文化身份。在美术馆里争论不休的各种风格、流派被背后一只与神冥合的大手召集到这里,一面破碎的"镜子"将依照原样重新聚合回来。镜面上保留下来的裂纹和鸿沟,将向未来展露神秘的微笑,从这一微笑里,我们将听到寻求共同价值观的、复杂多元的人类的心灵正发出一个声音:自然精神将重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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