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可欣 著
我在香港如坐针毡
台湾去的丁善玺导演平日很爱护我,有一天他却在片场把一本杂志丢在我面前给我看,说:“新人最好别搞绯闻呀!”
我那在香港任职报社副社长兼总编辑的爸爸,也开始受不了了,他也把杂志往我眼前丢,让我难堪极了。
刚开始,刘德华轻轻地描述说:TVB有压力。
“我也有压力呀!”我在心中呐喊着,只是什么都没说出口。有一天,我们谈到一部好片,两人约好一起去看。我等到很晚,刘德华还没有回来。他回来后我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却忘情地谈起他看过的一部电影,刚好就是我们本来约好要去看的那一部。谈到那部电影的精彩内容,他满脸兴高采烈,他没有发现我的脸色不对劲。
接下来是两天的静默,我看见他就像没有看见人一样,即使他从我面前走过,我还是把他当成透明人。平日都是他不停地说,我安静地倾听,而这一次他很害怕我不和他说话,数度要求我和他说话,我还是不说,他愤怒极了,却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谁叫他让我空等,自己却跑去看了这部电影!媒体捕风捉影了一阵子,久了也没有新话题可以炒作,矛头一转,说他有了第三者。无独有偶,我也被传与合作的汤镇业等传绯闻。接下来几乎每天报上都有我们的新闻。为了躲开风风雨雨,我们决定以后的一切行动,均需避人耳目,我们说好公开场合不要走在一起。刘德华和他的好友,甚至女性朋友一起去打保龄球,打撞球;而他的好友罗拔则陪我跳舞,喜欢跳舞的梅艳芳和我有共同爱好,这时也和我结伴,一起跳舞逛街或看电影。
虽然有了这样的安排,我的内心已经很受伤。我那时觉得自己已经被香港媒体丑化,所以很害怕走在香港街头,怕看见我又上了香港杂志的封面,更害怕读到一些不实的报导。有时看到一些自己不喜欢的描述,恨不得马上跑遍全香港的书报摊买下那些报纸杂志。当时刚好接连发生台湾女星戴良纯和香港皇帝小生刘永的情变事件,媒体吵得沸沸扬扬,台湾女孩在香港被形容成狐狸精,我也被波及,被称为土味十足的“台湾狐狸精”。
偏巧同一时期又发生平寒贵公子梁朝伟和富家千金曾华倩分分合合的事件,我和清寒出身的刘德华的恋情也被流弹波及,香港杂志以超大字体唱衰我们的恋情,觉得我们两人个性都倔强,我们的恋情一定会像梁、曾一样,不得善终。对这些报导,我们表面上不在乎,事实上平静的生活已经开始有了波澜。我在这一段日子,从一个原本信心满满的女孩,变成一个自惭形秽,毫无自信的小女生。走红成名让刘德华对爱情的处理态度有了改变,我却没有察觉。1984年7月,我和刘德华的爱情受到香港媒体过分的关注后,我成了家喻户晓的人。我在香港如坐针毡,我的焦虑写在脸上,“归心似箭”正是我那个时候的心情写照。
我决定回台湾,找回我自己。
那时正是电影《黑马王子》上映的时候,媒体对我的表现多有称赞,主演的两部电影卖座也不错。只是我那时候满脑子想的是要让我自己不再受伤的同时,能继续保有我和刘德华的爱情。我为了拥有爱情,一意孤行地以为:只有我离开香港,我们两人的感情才有喘息的空间,不再受到外界那么多的干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