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在台湾拍戏,往来香港、台湾像是家常便饭,一切都是为了他。
拍完《倚天屠龙记》,同时有《楚留香传奇》和《孤剑恩仇记》两部戏约在等我。为了想去看他,只接了《孤》片,《孤剑恩仇记》定妆前,我偷空去了香港几天,赶回来定妆时,他也刚好要来台湾拍TVB的戏,为了多一点共处的时间,他特别提早一周和我同机回台湾。不料我们手牵着手正要上飞机时,却被香港的记者发现了,他看见记者,突然把我的手用力甩掉。我没有心理准备,被他的举止吓了一跳,感觉不是很舒服。结果我们一前一后出境,还是被紧追不舍的记者拍了照片。
刘德华已经开始转变了,我不能说是毫无感觉。只是当时被爱情冲昏了头,正完完全全沉浸在甜蜜的氛围里,不愿面对已经改变的现实。
我们还是过着浪漫的日子。
我到台湾电视公司定妆,刘德华也陪着我去。进大门时,遇到台视的行政人员,他们很惊讶地盯着刘德华,害得我们以为又有“事”要发生了,没想到对方只说了一句:“喻可欣,怎么从来不知道你有一个跟你这么像的哥哥?”(那时台湾还没有太多人认识他。)
我们对望一眼,心里暗自窃笑。
我定妆时,调皮的刘德华看着导演拍一些武打的零碎镜头,自告奋勇地跟导演说,他想帮忙拍一些武打替身的镜头,只要不拍到脸就行了。导演也为他的调皮、天真莞尔不已,而且真的让他下场一展身手,成为当天最特别的替身。
这次为了迎接他,我在台北家中玄关旁布置了一面贴着他放大照片的专用墙,显示他是家中的男主人。我还特别为他准备了两套睡衣、鞋子,让他有回家的感觉。
为了让他感觉像是步入了花的宫殿,我在客厅进门的橱柜上,摆满红色的太阳花,看起来像一片红色的花墙。我向他解释,红色的太阳花就是爱情花的代表。另外在床头,我放了一只水晶碗,里面盛满了水,水面上飘着一片片浪漫的红色玫瑰花瓣。他一进门我就用订做的一对刻着“惜缘”的陶磁杯子,为他泡玫瑰花茶,满室洋溢着花香,让他从头到尾沉浸在爱情的喜悦里。
就这样,两人甜蜜地置身在你侬我侬的世界里。
他洗澡时我帮他轻轻地涂抹肥皂,温柔地擦着背,他感动莫名,吸着鼻子,几乎要哭了,令得我有点不知所措。他幽幽地说:“从来没有人这样子对待过我。”
我充满疑问:“难道小时候你妈妈没有帮你洗过澡吗?”
后来我才知道,贫穷家庭长大的他,一直到上小学时,妈妈帮他洗澡,都只是在街上的消防栓前抹抹肥皂,再用水冲一下而已。
他到花莲拍戏前,都住在我家,他每天洗两次澡,至少洗三四次头,自己吹发型。我那时候多少觉得他太注重外形,几乎到了苛求的地步。不过其他的时光几乎都是很快乐的。
他拍戏我从来都不探班的,也不会和他工作上的同事多作接触,这部戏在台北杀青时,我破例陪他和工作人员一起去聚餐,但那一次却让他酒醉到天明。席间,工作人员激他:“冬冬,他平时不是这样子的。有女朋友在就扮斯文!有女友就不要兄弟了,酒也不喝一口,不够意思!”工作人员一激再激,他拿起啤酒大口大口地喝起来。回到家后才发现他是醉得一塌糊涂,我在旁边照顾了大半夜。 |